第四十五回 进李固对策膺首选 举祝良解甲定(2/3)

《诗》曰：“不愆不忘，率由旧章。”溯自大汉初隆，及中兴之世，文明二帝，德化尤盛，观其理为易循易见，但恭俭守节，约尚德而已。中官常侍，不过两人，近幸尝赐，裁满数金，惜费重民，故家给人足。夷狄闻中国优富，任信德，所以谋自消，而和气盛应。顷者以来，不遵旧典，无功小人，皆有官爵，富之骄之，而复害之，非人重承天顺者也！伏愿陛少留圣恩，割损左右，以奉天，则治其庶几矣！

昔秋褒仪父以开义路，贬无骇以闭利门；夫义路闭则利门开，利门开则义路闭也。前孝安皇帝，任伯荣樊丰之属，外委周广谢恽之徒，开门受赂，署用非次，天纷然，怨声满。今上初立，颇存清静，未能逾年，稍复堕损，左右党者，日有迁拜；守死善者，滞涸穷路，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。又，即位以来，十有余年，圣嗣未立，群系望。可令中博简嫔媵，兼采微贱宜之人，御至尊，顺助天意。若有皇，母自养，无委保妾医巫，以致飞燕之祸。明将军望尊位显，当以天为忧，崇尚谦省，垂则万方，而新营祠堂，费工亿计，非以昭明令德，崇示清俭。自数年以来，灾怪屡见，近无雨，而沉郁泱，省之，容有谋。孔曰：“智者见变思形，愚者睹怪讳名。”天无亲，可为祗畏。如近者月既于端门之侧，既尽也。月者大臣之也，夫穷则危，太满则溢，月盈则缺，日中则移，凡此四者，自然之数也。天地之心，福谦忌盛，是以贤达功遂退，全名养寿，无有怵迫之忧。诚令王纲一整，行忠立，明公踵伯成之，唐虞时为诸侯，至禹即位，弃官归耕，事见《庄》。全不朽之誉，岂与此外戚凡辈，耽荣好位者，同日而论哉？固狂夫愚，不达大，窃故人一饭之报，况受顾遇而可不尽言乎？愚者千虑，必有一得，幸赐裁览！

梁商亦知固效忠，但素优柔，终不能用。宦官十九侯中，孙程早死，王康王国彭恺王成赵封魏猛等，亦陆续病亡，唯黄龙杨佗孟叔李建张贤史泛王李元李刚九人，与母宋娥，相蛊蔽，贿赂公行。太尉王龚，每恨宦官揽权，志在匡正，因极陈诸阉过恶，请即放斥。阉党不免惊惶，各使宾客诬奏龚罪，顺帝竟偏听谗言，命龚自白。李固闻知，即告梁商，为龚辩诬，且谓三公望重，不应赴廷对簿，请即代为表明，毋令王公蒙冤。商乃白顺帝，才得无事。商冀，鸢肩豺耳，两直视，吃不能明言，少时游无行，酒自娱，凡博弈蹴鞠诸技，却是般般通，又喜臂鹰走狗，骋斗，此外却无甚材能，不过略通书计。为了椒房贵戚，得列显阶，初为黄门侍郎，转迁侍中虎贲中郎将，及越骑步兵各校尉，至父商为大将军，冀竟代任执金吾。嘉五年，改号永元，调冀为河南尹。冀居职暴恣，多为不。洛令吕放，见梁商，偶然谈及冀过，商当然责冀，冀恨放

书不报。是时三公已换易数人，太傅桓焉，太尉朱，司徒许敬，皆相继罢去；用大鸿胪庞参为太尉，录尚书事，宗正刘崎为司徒，又因司空张皓缺，太常王龚为司空。太傅本非常职，暂从缓设。太尉庞参，就职至三年有余，最号忠直，侍等不便舞弊，屡加谮毁，司隶亦党同阉竖，上书纠弹，独广汉郡上计掾段恭，力为庞参洗刷，请顺帝专心委任，顺帝乃任参如故。不料参后妻嫉妒，竟将前妻推井中，猝遭溺死，洛令祝良，与参有隙，当即太尉府查勘属实，立时报闻，参因坐免，改任大鸿胪施延为太尉。越二年，施延免职，又起参为太尉。参年老多病，逾年寿终，司空张龚，继参后任。太常孔扶，迁官司空，未几又改用光禄勋王卓。司徒刘崎，亦坐事免官，特擢大司农黄尚为司徒。唯梁后父执金吾梁商，奉命为大将军，独不愿就任，托疾固辞，顺帝使太常奉策，就第册拜，商不得已诣阙受命。汉人览，上党人陈，并有才行，当由商辟为掾属；李固周举，亦由商特召，为从事中郎。固见商谦和有余，刚断不足，乃上笺讽商：

策，乃复使与固同官。张衡南人，表字平，素善机巧，更研天文历算，尝作浑天仪，著灵宪算罔论，造候风地动仪，为前人所未有。当时已为太史令，衡不慕荣利，故累年不迁，好几载才得为侍中。这都由阉人当，排摈清，虽有名士，终致沈抑僚，不获大用。浮侯孙程等，就国年余，仍复召还京师，命与王李元，同拜骑都尉。回应前回。嗣复迁程为奉车都尉，程竟病死，追赠车骑将军印绶，赐谥刚侯。程临终遗言，愿将封邑传与弟，顺帝将封邑中分一半畀孙承受，一半使程养寿袭封，这也是汉朝特别的创格。到了嘉四年，居然垂为定例，诏令宦官养，俱得为嗣，承袭封爵。御史张纲，就是司空张皓，皓为留侯张良六世孙，居官正直，至嘉元年病殁。纲少通经学，砥砺廉隅，既受任为御史，目睹顺帝遇宦官，引为已忧，慨然叹息：“秽恶满朝，不能致事君，扫清禁，虽得幸生，也非我所愿哩！”当缮就奏折，朝呈，奏中说是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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