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回 失兵机陈王毕命 免子祸婴母垂言(2/3)

陈胜一想，去亦无益，徒自送死，不若逃回城中，再作后图，遂命御人速即回车。御夫叫庄贾，依言返奔，途中略一迟缓，便被胜厉声呼叱，骂不绝。庄贾当然衔恨，驱车至城父，索停车不，自与从吏附耳密谈。胜焦急异常，连叫数声，贾竟反相讥，恶狠狠的仇视陈胜。结果是掣剑在手，没没脑，劈将过去，可怜六个月的张楚王，竟被一介车夫，砍成两段！贾不顾胜尸，驰陈县，草起降书，遣人往投秦营。去使尚未回报，将军吕臣已从新杀，为胜复仇，诛死庄贾。当即收胜尸首，礼葬砀山。后来汉沛公平定海，追念胜为革命首功，特命地方官修治胜墓，且置守冢三十家，俾得世祀。偌大佣夫，得此报，也算是不虚此一生了！原还值得。

英布（？—前195），六县（今安徽六安东北）人，西汉初诸侯王。早年坐法黥面，输骊山，故称“黥布”秦末率骊山刑徒起义，后随项羽救赵，作战常为先锋，封九江王。楚汉战争中归汉，封淮南王。汉初，举兵反，战败逃江南，被沙王诱杀。

先是陈令宋留，奉胜军令，率兵往略南，西指武关，至胜已被杀，秦军复将南夺去，截住宋留归路。留退失据，奔还新蔡，又遭秦军邀击，苦不能支，只好乞降。章邯以宋留本为陈令，不能死难，反为陈胜攻秦，罪无可恕，因将留捆缚起来，囚解京。二世向来苛酷，命极刑，车裂以徇。各郡县官吏，得此风声，引为大戒，既已叛秦自主，不得不持到底，誓死拒秦。秦嘉等闻陈胜已死，求得楚族景驹，奉为楚王，自引兵略方与城，攻定陶，且遣公孙庆往齐，与齐王田儋，合兵御秦。田儋尚未知陈胜死状，遂向庆诘责：“我闻陈王战败，生死未卜，怎得另立楚王，且何不向我请命，竟敢擅立呢！”庆不肯少屈，也大声对答：“齐未尝向楚请命，自立为王，楚何必向齐请命，方得立王呢！况楚首先起兵，西攻暴秦，诸侯应该服从楚令，奈何反楚听齐命呢？”田儋听他言语不逊，然怒起，竟命将庆推斩首，不肯发兵助楚。

那吕臣既据陈县，也假楚字为名，号令人民。秦将章邯，连各地，军威大震，又收得赵将李良，自往邯郸，徙赵民至河，毁去城郭，随署，无暇亲攻二楚。回应前回李良降秦事。但遣左右校秦官名，引兵击陈。吕臣战败绩，引兵东走，途次遇见一彪人，为首一员猛将，面有刺文，生得威风凛凛，相貌堂堂，麾兵士，统用青布包，不似秦军模样。料知他是江湖枭桀，乘起事，与秦抗衡，当停住，拱手问讯。来将却也知礼，在上欠相答，彼此各通姓名，才知来将叫黥布。如闻其声。吕臣从未闻有黥姓，不禁相讶，及黥布详叙本末，方得真相。当由吕臣邀布为助，反攻秦军。布慨然乐允，因与吕臣一同北行。

看官知黥布履历，待小演述来。布系六县人氏，本来姓英，少时遇一相士，谛视布面，许为豪雄，且与语：“当先受黥刑，然后得王。”布半疑半信，惟恐他日受黥，特改称黥布，谋为厌解。偏偏厌解无效，过了数载，年已及壮，竟至犯法论罪，被秦吏捉狱中，谳定黥刑，就布面上刺成数字，且充发骊山作工。布欣然笑：“相士谓我当刑而王，莫非我就要王了！”旁人听了，都相嘲讽，布毫不动怒，竟启行到了骊山。骊山役徒，不数十万名，有几个骁悍目，材技过人，布尽与好，结为挚友。当即密谋逃亡，乘隙偕行，辗转遁江湖，了一班亡命。及陈胜发难，也想起应，只因朋辈寥寥，不过三五十人，如何举事！闻得番番音婆，即今之鄱县。令吴芮，豪，喜宾客，随即只往谒，劝他起兵。吴芮见他举止不凡，论断有识，不觉改容相待，留居门。嗣复面试技艺，又是拳通，弓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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叙述来，作为笑史。谁知谈笑未终，刀锯已伏，这鄙俚琐亵的言论，早有人传陈王耳中，且请陈王诛此愚夫，免得损威。陈胜老羞成怒，依了吏议，竟把几个多说多话的农人，传将去，一绑缚，砍颅。酒太吃得多了，应该把颅赔偿。大众不防有此奇祸，蓦听得这个消息，顿吓得魂飞天外，愿回去吃苦，不愿在此杀，遂陆续告辞，踉跄趋归。胜有妻父妻兄，尚未知胜如此薄，贸然见。胜虽留居王，惟惩着前辙，当作家看待。妻父怒说：“怙势慢，怎能久！我不愿居此受累！”即不别而行，妻兄亦去。为此迹，他人都知陈胜刻薄，相率灰心，不肯效力。胜尚不以为意，命私人朱房为中正，胡武为司过主司，专察将吏小疵，滥加逮捕，妄用严刑。甚至将吏无辜，惟与朱胡有嫌，即被他囚系狱中，任刑戮。于是将吏等越加离心，到了秦军境，个个冷相看，谁愿为胜致死，拼命杀敌。胜悔恨无及，只因大敌当前，没奈何自去督战。行至汝，已有败兵逃回，报称张贺阵亡，全军覆没。贺死用虚写，笔法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