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你时自带滤镜 第7节(4/5)

。”

谭幼瑾怀疑自己听错了，她是在大三时拍过一个短片，不过现在网上已经搜不来了。她们学校的人，即使不是导演系的，也大都有一个导演梦，她本科的时候也有过这个梦，不过这个梦想在她拍完片剪来就彻底破灭了，事大概是那么个事，但没有一个画面是准确的，不是差一儿意思就是差很多意思。

于戡拍的网大，不有什么缺，至少技术上要比她的学生短片好得多，到底是结构规整的正经片，而她的，可以说跟电影毫无关系，只能说是一堆素材的堆积。这堆素材让她认清了自己，从此绝了导演梦。有导演被批评急了，骂“影评人谈电影，就像太监谈”的前例在先，于戡用她拍的这个片嘲讽她，也不让她意外。

然而于戡不至于为了今天嘲讽她，昨天就看了她的片。

到底好奇战胜了一切，谭幼瑾问于戡：“你在哪儿看到的？”网上应该找不到了。

“想要看总能看得到。”于戡又说，“你这个片的想法很有意思，不过演员找得不太对。”

谭幼瑾相信他是真看了这片。这个故事男主设定是一个低微虚荣暴躁□□的男演员，却擅演各一个和他所有格相违背的绅士，演得太过好，以至于不喜他的人骂他没有演技，只擅演他自己。演着演着，不光别人当了真，就连自己也当了真。这反差，义务帮她来拍片的表演系男同学当然不能满足，在这个前提不成立的况，所有的一切都全线崩塌。

谭幼瑾微笑：“最大的问题还是导演选错了。”除了故事，一切都很烂。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，技术、审都可以随着时间步，但有一不能，电影是团队工作，而她缺乏一个导演应有的领导力，当然她也完全没有领导别人的意愿。当一个导演不能在拍摄过程中贯彻自己的意志，最后的结果可能和设想的南辕北辙。

于戡提到了片里的一些细节，有些谭幼瑾被他提醒，才想起来。她知于戡对电影的审还是很好的，因为有审，所以才会在她提到他拍的片时，沉默了那么久。他阅片量比她差很多，因为他不像她，什么电影上映了都去看一看，在他们还维持着良好的师生关系时，他看她跑电影院看各类新电影，很直白地嘲讽她，密斯谭，你大概还有两百年可以活，才会这么大方的浪费时间。她很宽容地说谢谢祝福，她是研究大众电影的，没办法不去看。他只看他以为好的片，只要他觉得好，他能看上二十遍，

谭幼瑾很谢他这样一个人肯把她之前的“遗迹”翻来，如此细致地观看。

他们谈的时间过了，谭幼瑾注意到了对面摄影师打了个呵欠。未来剪辑师大概也会觉得无聊，远不如卖唱时有卖。但于戡作为一个导演，好像忘了这些事。

走餐厅时，谭幼瑾以为一天的约会会到此结束。但于戡对她说：“我直觉你不会选我，次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，咱们再走会儿吧。”

谭幼瑾确实不会选他，但她现在才意识到，于戡早就知她不会选他继续去，他知她对他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，今天也让其他人知她对他没有。他的歉是真的。

“他暗恋她”的素材已经够多了，所以于戡也不再提供这类素材，走路时也不再看她。两个人走到一家小店，于戡买了照片纸，在一张照片背面写上新年快乐。又把一张给谭幼瑾：“我字写得不好，你能不能给我写一张。”谭幼瑾也写了同样的话。

旁边是打印店，于戡让谭幼瑾等他，他去打个东西。没多时间，他就来了。

一直在走，步行去附近邮局，于戡买了两个信封和新年生肖邮票，背对着她，把东西放在贴好邮票的信封里。门一封到谭幼瑾手里，提前祝福她：“新年快乐！”

谭幼瑾回他：“你也是。”

在互相祝福中，两人告了别，她没有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