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心词 第125节(2/3)

细柳底浮一分惊异：“此人……是先太的侍卫？”

她抬起手，指节像是顿了一，方才从陆雨梧手中接过书册，但将它捧在手里，又像是捧着什么手的烈焰，她如受炙烤，却纹丝不动。

这药竟这样厉害？

书页轻翻，发轻微的声响。

“你来看看这个。”

细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，耳边是他有些喑哑的声音：“周世叔有一手治园的好本事，他常在茏园中会友，这本没有什么稀奇，但你看这个人。”

“这是周世叔生前的手记，”片刻，陆雨梧率先打破彼此之间这份死寂，他的嗓音沉静，“我要给你看的，是这一页。”

“我昨夜看过当年的卷宗，我本还奇怪那钟一贯当初既是庆元最大的盐商，又怎么会因为几百万两银就掏空所有的家底，以至于最终落得个全家吊死盐场的场，”陆雨梧收回手，站在她的面前，“钟家与当时的盐官利益牵扯最多，所以也理所应当地承受了先帝最大的怒火，卷宗上说，钟一贯是因为手中积压的盐太多，一时没有足够的现银周转，故而招致家祸，但我却有些怀疑，那几百万两银真的便是钟家的全了么？”

细柳一把将那书册握掌中，她侧过脸，冷暗的天光映在她底，她注视着陆雨梧颀的背影，“总有见分晓的时候，届时，且看是谁先吃了谁。”

她仍是面无表的，甚至更有一刀刃鞘，锋芒毕的冷，她的视线顺着附页上那一修的手指往上。

细柳的视线停在他手指边缘，“沈芝璞”三字收底。

那是一卷陈旧的册，细柳垂眸，目光不经意落在封上那“茏园手记”四字上，她的神陡然凝滞了一瞬，握着茶碗的手一，连同她的脊背也瞬间绷如弓弦。

“无论多少条鱼，”

“这是没没尾的事，卷宗上也没有什么痕迹，我也不过只是猜测而已。”

“我初到此地，诸事未备，一会儿我让青山去置办。”

他手指停在一。

陆雨梧在凝视她。

她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忽然间，一只冷白如玉的手探来，就着她捧书的动作，翻开封，泛黄的附页映细柳帘，上书狂草“周昀”二字。

……沈芝璞？

陆雨梧又翻到最后一页，将那幅治园图指给她看，“若这一页周世叔提到的那位姓沈的友人便是沈芝璞，那么我猜，这幅治园图中的参天青木，阙亭台便是在意指青，细柳，若沈芝璞当年真的来过汀州，那么也许先太当时亲自向周世叔问过那宗贪腐大案。”

“皇上之所以想要杀我，我猜无非是想借我这条命去打家的主意，”陆雨梧转过，面向隔门外满烟雨，“因为修令，也因为我祖父，他们都看得起我这条命，连皇上也不例外，如今谭骏用敬香钱当借将我推到家面前，若此时我有个什么万一，第一个脱不了系的就是懋。”

“是，”

他走近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。

这时，细柳抬起，他上一血都没有。

的风动他衣摆，他拧了一眉：“但我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，无论是谭骏，还是孟莳，又或者是陈宗贤，乃至皇上，他们在这当中并不奇怪，可如今这潭浑底，却说不清到底有几条鱼在争先恐后地等着将我分。”

不同于汀州的多雨，燕京此时正是燥炎的时候，京城的百姓数日盼不来一场雨，加之临台、庆元、安隆三省才去的反民又因为今

细柳没说话，她垂着帘，目光像是定在了那幅治园图上。

“其实昨夜看过钟家的卷宗之后，我便明白很多。”

隔门外天暗，檐瓦边雨沙沙。

陆雨梧说着，以拳抵又闷咳两声，他起又往帘里去，细柳透过那朦胧的帘看见他在书案前停驻，不知伸手拿了什么，很快转过又走了来。

细柳一抬，盯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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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雨梧又咳嗽起来。

有些红。

而细柳对上他的目光。

细柳不知何时又低去，陆雨梧看着她乌黑的发髻，仍旧没有任何饰，半披后的发落了一缕到肩前，她维持着一个姿势，久久没有动。

细柳不动声地移开视线，又重新将这房打量一番，语气疏淡：“既然冷，怎么不烧炭盆？”

“你是说，钟家也许还有另外一些家底落在了什么人手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