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节(2/4)

地菜煮，这时节放在潭州城一文钱就能在街角的小摊买上满满一大碗，到了京城侍郎府却成了个稀罕。

孙娴心和喜妈妈两人吃得也不抬，虽仪态依旧端庄，却能看是真的喜兴，到最后连碗底那红糖都喝尽了。

现在面对儿媳的疑惑，孙娴心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。想说这些年的辛苦，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儿角眉梢的得意哪里瞒得过孙娴心，她看了心中越发觉得孟半烟这个儿媳娶得没错，一时间也忍不住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，让端着甜汤来的孟半烟忍不住拿神去示意喜妈妈，这母两个是怎么了。

后来从侯府分来，倒是能自己当家主了。但那些年武靖忙着仕途经济，府里又陆续添了姨娘通房和孩。孙娴心每日忙得连多喝一的功夫都没有，就更没心思去想这些。

这本是孟半烟在王家，每次被几个小侄儿侄女缠磨的时候用的招数，谁知用在武承安上也有用。

孙娴心是个很少回首过往的人，此刻被孟半烟这么一问难得怔愣，才恍惚发现自己错过了许多，也遗忘了许多。

那么一大碗吃肚她都怕孙娴心积，再吃晚上都不用吃饭了，“我还听柳说陈妈妈荠菜包是一绝呢。”

武大少端着甜汤尾都往上翘着，一副‘你们都没有，你们都得等着，就我能先吃’的得瑟样，看得孟半烟牙都酸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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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娴心听孟半烟这么一说自己都愣了一，是啊，明明什么都不缺，怎么自己就没想过这个吃呢。

婆媳二人在房矮榻上对坐，很快就有小丫鬟送了心小吃过来，孟半烟在外谈生意的时候多了，明白不

再后来自己及笄嫁人，嫁给武靖的前两年是在当时还是侯府的安宁伯府里过日。新嫁侯府的新媳妇生怕行差踏错，上有婆母太婆婆要伺候，有谢氏虎视眈眈，她哪里敢为了自己一小小的摆不上台面的老家的吃，就让厨房给自己另。

厨房烟重，孟半烟脆让丫鬟把甜汤端去后房，通风又清净正是吃东西的好地方。

大一跟着爹娘来了京城，起初每年到了时节阿娘也会在府里煮，说是祛辟邪，但后来父亲仕途坎坷，只能退一步往国监仕林学间去搏一个清的名声，家里就渐渐不再维持在老家的习惯了。

“还在厨房里呢，她说还得多煮会儿才行，儿这碗是她另盛的。”

“母亲既喜，怎么这么些年在府里没过。”孟半烟看着把满满一碗都喝净，吃了两个孙娴心，实在没忍住问。

孙娴心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，孟半烟也不她也不继续问她，而是转招手让半夏去厨房拿些心小吃过来，孙娴心来都来了总不能真让人吃碗汤汤就起走吧。

武承安平时哪里会往厨房这边来，上一次厨房还是在潭州，孟半烟差人送了吃的过去，才让武大少爷乐得颠颠儿地去厨房里看稀罕。

“我本来还以为京城没地菜，原来就换了个名字而已。”孙娴心还想再吃，孟半烟从丫鬟摆摆手不让了。

偏这病人还是个啰嗦的，让他在厨房外的石凳上坐着等还不愿意。非要跟在孟半烟后，她走哪儿就跟到哪儿，嘴上还不闲着，这也要问那也要问，问得孟半烟烦了这才提前舀了碗地菜煮来，让他先吃着。

小时候的她也和孟半烟一样，并不怎么习惯地菜煮着吃的味，更喜的是汤里的红枣桂圆豆，和红糖熬来香香甜甜的。

吃上面，正院的厨房一贯以武靖的喜好为主，孙娴心跟着他吃了这么多年，连辣椒都吃得少了。武承安这边更是以养生养气为重，该吃什么能吃什么，都要请大夫看过才行，就更没闲工夫想别的。

好像桩桩件件都不是很值得说起的事，可那些事又真切的发生过，并且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孙娴心整个人。

这次孟半烟说要煮汤，正是黏糊劲儿大离不开她的时候，自然就也跟着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