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(6/7)

“药师，你真会躲，躲到这么一个秘密所在来了！”

“你也真会找！”李靖针锋相对地回答，“路远迢迢，从太原找到这里。”

“你一到河东，我就知了。在太原望着你来，好好叙一叙，谁知说你到了灵石，忽又折回河南。既然你不肯命驾，我只好个讨厌的不速之客，来跟你叙叙契阔。”

这话显然言不由衷，虽是朋友，在这样的场合之，不能不防备着，所以李靖延客座以后，立即开门见山地动问来意。“肇仁，”他称着刘文静的别号说，“咱们先谈正经。有何见教？”

“我送一样东西来你看。”刘文静从袖里掏一张纸来递给李靖。

用不着接到手里，他就看是一通官文书，那是相府缉捕李靖的密札，上面指控的罪名与赏格上所写的相同：“窃盗相府机密。”

“你相信我盗了杨素的机密？”李靖一面问，一面把那密札了回去。

“只怕是盗了杨素的宝贝。”刘文静笑着说。

“宝贝？”

“张尘不是杨素的心肝宝贝吗？”

李靖大怒，不便发作，冷冷地答：“人叫张尘。”

“啊！”刘文静十分见机，赶诚惶诚恐地说，“原来已成了嫂夫人。我太唐突了，该打！”

听他这样致歉，李靖笑一笑，表示谅解。

刘文静也不说话，拿起那密札，就烛火燃，片刻之间，化为灰烬。

这是最友好的表示了。

虽然，刘文静就想捉拿他也绝不能如愿，而这仍旧是使人激的。

“盛！”李靖离座，作揖致谢，又问，“杨素那儿，如何代？”

“杨素能得到河东吗？他那宰相，号令不关中、东都。这密札，不过官样文章，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别人对他有什么代。”

这样说，刘文静过河而来，就专为当面烧这一张废纸，个空人？当然没有这个理。

于是，他把他的觉，旁敲侧击地说了来：“肇仁，为我的事，累你途跋涉，实在不安得很。其实，你只派人送来给我一个信息，就激不尽了。”

“这个信息用不着我特为告诉你，你难一路上没有看见捉拿你的赏格？”

“这一说，你另有见教？”

“老实说吧，是世民叫我来的……”

“噢！”李靖抢着致意，“我也很想念世民。他近来意兴如何？”

“还是那样，忙着朋友。”刘文静接着又加重语气说，“不过，所有的朋友当中，他最重视的是你。药师，你知吧，听说你将到安，他就天天在问起你。”

这使李靖友可贵，但心温，表面却并不烈，只表示激。

“不但问起你，他还秘密去了一趟安，想去接你。”

这话让李靖震动了。“我不知。”他说，“他太轻举妄动了！难他不知杨素对他父的猜忌？万一失陷在安，河东岂不是要受杨素的挟制？”

“这你小看了世民。”刘文静不以为然地说，“世民岂无自保之策？他不但足以自保，还在暗中帮了你一个忙！”

“啊，啊！”李靖陡然省悟，“渭南有人设疑兵，引杨素的卫士歧途，难就是世民的布置？”

“你知就好。”

这太不可思议了，李靖怔怔地问：“那么，他又何以不现相见？”

“在那样急的况，相见无益！而且，他已知你往河东而来，更不必急在一时。”刘文静停了一，又说，“只不过你去而复回，可叫他太失望了！”

“我，我总在十天半个月以后，还要到太原去的。”李靖赶这样答说。

“这就是我专程奉访的目的。你到底哪一天到太原？说个准日。”

“从明天算起，第十天必到。”

“好。”刘文静站起来，指指地面，“希望这里的主人也去。世民有一样东西送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