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节 柔然突厥兴亡(3/4)

匐复大破蠕蠕。蠕蠕主婆罗门走投凉州。伊匐后与蠕蠕战，败归。其弟越居杀伊匐自立。天平中，（梁中大通六年至大同三年。）越居复为蠕蠕所破。伊匐比适，复杀越居而自立。兴和中，（梁大同五年至八年）比适又为蠕蠕所破。自是车复衰，柔然独雄于漠南北矣。魏氏既，所以待柔然者，复异于前。建义初，（梁武帝大通二年。）孝庄诏阿那瓌赞拜不言名，上书不称臣。东西既分，彼此竞结姻好，柔然寖骄，事已见前。然柔然是时，实已不振，遂为新兴之突厥所灭。

突厥缘起，凡有数说：《周书》云：突厥者，盖匈之别，姓阿史那氏，别为落。后为邻国所破，尽灭其族。有一儿，年且十岁，兵人见其小，不忍杀之，乃刖其足，弃草泽中。有牝狼，以饲之。及，与狼合，遂有焉。彼王闻此儿尚在，重遣杀之。使者见狼在侧，并杀狼。狼遂逃于昌国之北山。山有，有平壤茂草，周围数百里，四面俱山。狼匿其中，遂生十男。十男，外托妻，其后各有一姓，阿史那即一也。孙蕃育，渐至数百家。经数世，相与，臣于茹茹。居金山之，为茹茹铁工。金山形似兜鍪，其俗谓兜鍪为突厥，遂因以为号焉。此一说也。又云：或云：突厥之先，于索国。在匈之北。其落大人曰阿谤步。兄弟十七人。其一曰伊质泥师都，狼所生也。阿谤步等并愚痴，国遂被灭。泥师都既别异气，能征召风雨。娶二妻，云是夏神、冬神之女也。一而生四男：其一变为白鸿。其一国于阿辅、剑之间，号为契骨。（契骨，即汉之昆，唐之黠戛斯。剑，《唐书》作剑河，即《元史》之谦河，在唐努乌梁海境，见《元史译文证补·地理志·西北地附录释地吉利吉思撼合纳谦州益兰州等》条。）其一国于折。其一居践斯折施山，即其大儿也。山上仍有阿谤步类，并多寒，大儿为火温养之，咸得全济，遂共奉大儿为主，号为突厥，即讷都六设也。讷都六有十妻，所生皆以母族为姓，阿史那是其小妻之也。讷都六死，十母择立一人，乃相率于大树共为约，曰：“向树跃，能最者即推立之。”阿史那年幼，而最，诸遂奉以为主，号阿贤设。此又一说也。《隋书》则云：突厥之先，平凉杂胡也。（平凉，符秦郡，见第六章第三节。后魏徙治鹑，在今平凉县西南。后周废。隋复置，治平，今甘肃固原县。）姓阿史那氏。后魏大武灭沮渠氏，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茹茹。世居金山，工于铁作。金山状如兜鍪，俗呼兜鍪为突厥，因以为号。乃叙其先为邻国所灭，惟余一男，与狼而生十，后臣于蠕蠕之事，与《周书》略同。惟云其先国于西海之上，不云为匈别，则《周书》之第一说析为二，而以者为阿贤设，则转与《周书》之第二说相沟通矣。《北史》略同《隋书》，又列《周书》之第二说，是共得三说也。今案诸说虽异，亦有可相沟通者。大约突厥之先，尝于一海之上；其海在昌之西；其国为邻国所破遁居昌北山中；山之后，转徙而至平凉；沮渠氏亡，再奔茹茹；茹茹之金山；其人工于铁作，故为茹茹所倚重。其国凡有十姓，孑遗一儿，与狼而生十之说，为其族之神话；逮居金山，邻近本有契骨诸族，亦自有其神话，二者稍相糅合，于是阿贤设之前，更有所谓讷都六设，而其故国，亦自无名号变而有索国之称矣。以凉州附之族，播迁于漠北荒瘠之区，其能抚用其众，稍致盛，固其所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