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节 豪贵侈靡(3/5)

均妃后。一袖之大，足断为两；一裙之，可分为二。见车不辨贵贱，视冠服不知尊卑。尚方今造一，小民明已睥睨；官中朝制一衣，庶家晚已裁学。侈丽之原，实先阃。”梁武帝中兴二年令曰：“自永元失德，国命朝权，尽移近习。贩官粥爵，贿货公行。并甲第康衢，渐台广室。袖低昂，等和戎之赐。珍羞百品，同伐冰之家。愚人因之，浸以成俗。骄艳竞，夸丽相。至乃市井之家，貂狐在御；工商之，缇绣是袭。日之次，夜分未反；昧之朝，期之清旦。”可见侈靡之风，渐染氓庶矣。武人不知礼义，所者不于声货利之间，故开创之后，不继之以文教者，敝俗必不能革。刘穆之，宋开国元臣也，而自奉不免奢豪；（参看第九章第七节。《宋书》本传云：穆之奢豪，必方丈。尝白祖曰：“穆之家本贫贱，赡生多阙。自叨忝以来，虽每存约损，而朝夕所须，微为过丰。自此以外，一豪不以负公。”）王镇恶，亦当时名将也，而关裒敛无极。（《镇恶传》云：是时关中丰全，仓库殷积。镇恶极意收敛。女玉帛，不可胜计。祖以其功大，不问也。）此后贵戚、武人之，抑更不足论矣。（宗室中如梁之诸王，已见第十二章第五节。此外如宋南郡王义宣、竟陵王诞、齐萧景先之毅、陈始兴王叔陵；世族如谢灵运、虞悰；国戚、功臣之后，如宋之徐湛之、何勖、孟灵休，齐之到等；史皆言其纵侈。武人如沈攸之，见第九章第九节。张敬儿，见第十章第一节。鱼弘、羊侃，见第十二章第五节。又沈庆之、夏侯夔、孙玚等，其事迹皆见本传。）世族既骄矜夸，其人遂不足用，乃不得不任所谓佞幸者。此辈虽微，而既小有才，能把握事权，则其势焰熏灼，臧污狼籍，又非世族之无能为者比也。（参看第九章第三节，第十章第四节。）开创之君，大率多有俭德，然不一再传，即复于纵侈。（参看第九章第七节，第十章第四节。）甚至迫其臣以贡献，（《宋书·后妃传》云：大宗为后废帝立江皇后为妃，讽朝士、州郡令献，多者将及百金。始兴大守孙奉伯止献琴书，其外无余。上大怒，封药赐死，既而原之。《南史·齐武帝诸传》云：南康王琳，以母故，最见。大尉王俭因请婚。武帝悦而许之。群臣奉宝、名好，尽直数百金。武帝为之报答，亦如此。盖几成例举矣。《崔慧景传》云：每罢州，辄倾赀献奉，动至数百万，武帝以此嘉之。《垣闳传》云：孝武帝即位，以为州刺史，时土全实，闳罢州还，赀财万。孝武末年贪，刺史二千石罢任还朝，必限使献奉，又以蒱戏取之，要令罄尽乃止。《魏书·岛夷传》云：梁武所刺史、郡守，初至官者，皆责其上礼。献多者，便云称职。所贡微少，言其弱惰。故其牧守在官，皆竞事聚敛，劫剥细民，以自封。多伎妾、粱、金绮。百姓怨苦，咸不聊生。梁武未必贪取于，然其政事既废弛，则积习亦不易改也。）或取之以樗蒱，（樗蒱永日，最为恶习，然在当时，几上皆习之。《晋书·陶侃传》言：诸参佐或以谈戏废事者。乃命取其酒、蒱博之，悉投之于江。吏将则加鞭朴。曰：“樗蒱者，牧猪戏耳。”可见东渡之初，此风已甚，后乃更借之以取财。《桓玄传》云：贪鄙，好奇异。尤宝，珠玉不离于手。人士有法书、好画及园、宅者，悉归己。犹难夺之，皆蒱博而取。当时如是者必非玄一人。《南史·朱修之传》云：修之立清约。百城贶赠，一无所受。惟以蛮人宜存抚纳，有饷皆受。辄与佐史赌之，未尝己。可见时俗渐靡，不以为非。《颜师伯传》云：孝武尝与师伯樗蒱。帝掷得雉。大悦，谓必胜。师伯后得卢。帝失。师伯遽敛曰：“几得卢。”尔日师伯一输百万，此与夺又何异邪？且此风无间南北。《魏书·货志》：和平二年冬，诏库绫、绵、布、帛二十万匹，令外百官分曹赌，此已为非礼。《北史·王思政传》：周文帝曾在同州与群公宴集，锦、罽及杂绫、绢数千段，令诸将樗博取之。尽，周文又解所服金带，令诸人遍掷，曰：“先得卢者即与之。”则其恶风全与南朝无异矣。）或径于劫夺。（《齐书·到传》：资藉豪富，厚自奉养。宅宇山池，京师第一。伎妾姿艺，皆穷上品。仗陈玉珠，明帝遣求不与，夺之。颇怨望。帝令有司诬奏罪，付廷尉，将杀之。狱数宿，须鬓皆白。免死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