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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节 交通(4/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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爵淮王,以旧老见礼,听乘步挽杖于朝,后行养老之礼,以元为三老,游明为五更,又各赐步挽一乘是也。其时乘肩舆者颇多。《晋书·王献之传》:献之尝经吴郡,闻顾辟疆有名园,先不相识,乘平肩舆而。《隐逸·陶潜传》:江州刺史王弘要之还州。问其所乘。答曰:“素有脚疾,向乘篮舆,亦足自反。”乃令一门生、二儿轝之至州。此皆士大夫之暮气,不复知以桀乘人车为耻矣。(见《秦汉史》第十七章第六节。)亦有以险不可车行而乘篮舆者。《孝友传》:孙晷,吴国富人。富既少动径山川,父难于风波,每行乘篮舆,晷躬自扶侍是也。后世肩舆之盛行,大抵以此矣。又有用之军旅之际者。《晋书·列女传》:谢韫,遭孙恩之难,举厝自若。既闻夫及诸已为贼所害,方命婢肩舆,门。兵稍至,手杀数人,乃被虏。《梁书·韦叡传》:叡素羸,每战未尝骑,以板舆自载,督厉众军。又萧渊藻为益州刺史,州民焦僧护作,渊藻乘平肩舆巡行贼垒。此则希有之事也。以人代,盖取其可以即安,故梁武帝大同五年,贺琛奏南北二郊及籍田,往还并宜御辇,不复乘辂,盖以帝年故也。诏从之。祀宗庙仍乘玉辇。其虽驾而亦较安隐者,是为轝。萧诃劝吴明彻帅步军乘轝徐行,已见第十四章第九节。《晋书·刘曜载记》:曜攻仇池,疾笃,轝而还。及被禽,创甚,石勒亦以轝载之。《周书·崔猷传》:大军东征,大祖赐以轝,命随军,与之筹议。皆用诸军旅之间者也。

[1] 通:辇去成肩舆,亦曰平肩舆、八舆。有人挽者曰步辇,亦曰步挽辇。驾较安者曰辇。

士大夫拘于制,多以徒行为耻。故《南史·颜协传》,谓其家虽贫素,而修饰边幅,非车未尝游。江见老翁步行,车载之,躬自步去,(《齐书·孝义传》。)则史以为谈矣。《齐书·王琨传》:大祖崩,琨闻国讳,不在宅,去台数里,遂步行。朝士皆谓琨曰:“故宜待车,有损国望。”琨曰:“今日奔赴皆应尔。”此特于国讳之时行之而已。然贫贱者及恭俭者,亦或步行。《晋书·孝友传》:夏方,吴时拜仁义都尉,累迁五官中郎将,朝会未尝乘车,行必让路,此恭俭者也。《梁书·文学传》:周兴嗣,尝步自姑孰,投宿逆旅;王籍不得志,遂徒行市,不择游,此贫贱者也。

路惟驰为坦平,然其劳民特甚。故宋孝武帝立驰,前废帝即位亟罢之。乃未几而又复之,盖以其功已立,劳民事已在前故也。(《宋书·孝武帝纪》:大明五年九月,初立驰,自阊阖门至于朱雀门,又自承明门至于玄武湖。《前废帝纪》:大明八年七月,罢南北二驰。永光元年八月,复立南北二驰。参看第九章第三节。)吕僧珍常以私车辇洒御路,则虽御路,亦不过较为平坦,其尘沙飞扬,亦与他路无异。盖昔人不能善修路面也。路面不,故其路易坏。《宋书·张茂传》:陆真为海陵大守,中书舍人秋当,为大祖所信委,家在海陵,假还葬父,桥路毁坏,不通丧车,县求发民修治,真不许,彭城王义康闻而善之。不为权幸所胁而劳民善矣,然桥路固所宜修,任其毁坏,亦非政理也。开通路之事为史所特载者,大抵非以行军,即以游幸。如慕容儁闻石氏,凿山除自卢龙,克蓟城而都之。(《魏书》本传。)魏武之伐燕,于栗磾开井陉路,袭慕容宝于中山。及武将北还,又发卒治直,自望都凿恒岭至代。(见第六章第八节。)后武校猎河西,又诏张黎发定州七郡卒万二千通沙泉。(《本纪》大延二年。)宗和平二年三月,发并、肆州五千人治河西猎祖大和六年七月,发州郡五万人治灵丘。世宗正始四年九月,开斜谷旧。(皆见《本纪》。)封绘以晋州北界霍山,旧号千里径者,山阪峻,大军往来,士劳苦,启齐祖,于旧径东谷,别开一路。皆其事。大抵虏之用民力,较中国为多,以其本无所于中国人也。至民间因通而修路,或地方官因便于人民往来而修路者,则史几无所见。记载固不能无遗漏,然其事必极少可知。民政之废弛极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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