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节 自然科学(4/5)

语，而有半生，亦当疗之，况百日邪？”遂闭不语，惟薄粥。而卒获差。此医之技，盖可谓。《魏书·孙生传》：曾孙彦，少尝坠折臂，肘上骨起寸余。乃命开锯骨，血数升，言戏自若。时以为逾于关羽。此医之技，亦足与华佗争胜矣。《晋书·卢钦传》：钦浮，以病疽截手，则断一支以全生命，昔时医者亦知之，毒虵螫手，壮士断腕，非譬喻之辞也。又《温峤》传：苏峻平后，固辞还藩。先有齿疾，至是之因中风，至镇未旬而卒。峤之致病，或由齿为之，则手术之未尽善者矣。《刘曜载记》：曜之败，被创十余，通中者三。为石堪所执，送于石勒。勒使金创医李永疗之。《宋书·鲁传》：程天祚为虏所获，以妙善针术，为拓跋焘所赏。《齐书·陈显达传》：显达讨桂王，（休范。）矢中左，箭而镞不。地黄村潘妪善禁。先以钉钉，禹步作气，钉即时。乃禁达显目中镞之。《南史·张传》：有薛伯宗，善徙痈疽。公孙泰患背，伯宗为气封之，徙置斋前柳树上。明旦痈消。树边便起一瘤，如拳大。稍稍。二十余日，瘤大脓烂，黄赤斗余。树为之痿损。此乃咒由之科。凡此，皆医之以一技鸣者也。

神仙家与医家，关系本极密，故二家之学，仍相。葛洪、陶弘景之留心方书，即其明证。（洪有《金匮药方》百卷，《肘后要急方》四卷，弘景有《本草集注效验方》、《肘后百一方》，见《晋书》、《南史》本传。）《宋书·羊欣传》：言欣素好黄老，有病不服药，饮符而已。此盖张角之术，在宋世为天师之，见章第三节。然又言兼善医术，撰药方十卷，则初非不知医药，盖张角之术，原亦与神仙家相，即其以符饮人，亦未必非咒由科之支余裔也。《王微传》言：微兼解医方。载其报何偃书曰：“生平好服上药，起年十二时病虚耳，所撰服方中，言之矣。家贫乏役，秋令节，辄自将两三门人草采之，意在取，世人便言希仙好异。”亦以所服者与希仙者相，故见疑于世人耳。徐謇常吞服符，又为魏孝文合金丹。祖珽于医药，齐武成扑杀之，乃大呼曰：“莫杀臣，为陛合金丹。”二家关系之密，可以想见。此时沙门亦有善医术，而其技初非传自外国者。《魏书·艺术传》：李修父亮，少学医术，未能究。世祖时，奔刘义隆于彭城，又就沙门僧坦，研习众方，略尽其术。针灸、授药，莫不有效。此其学已不能皆来自域外。又《崔彧传》，言其少尝诣青州，逢隐逸沙门，教以《素问》九卷及《甲乙》，遂善医术，则更明为中国之学矣。盖时佛虽互相排，然其术则初非彼此不相知；抑二家为行其教计，于医药等便民之术，亦多所研习也。参看章自明。

陶弘景（452或456—536），字通明，号华隐居、华真人，丹秣陵（今江苏南京）人。南北朝时士。陶氏生活于南朝，历经宋、齐、梁三朝，对本草学贡献尤大。

信巫不信医者仍多此符之所由足以惑众也。《晋书·顾荣传》言：元帝所幸郑贵嫔有疾，以祈祷颇废万几。荣上笺，言贵嫔未安，药石实急，请鬼祀。帝王如此，细民可知。褚澄、徐嗣，（附《澄传》。《南史》作徐嗣伯，附《张传》。）皆号善医，而《南史》所载治验，率荒诞不经，即薛伯宗亦如是，可见其时之风气矣。《南史·张传》云：与东海徐文伯兄弟厚。文伯，濮大守熙曾孙也。熙好黄老，隐于秦望山。有士过求饮，留一瓠与之，曰：君孙宜以术救世，当得二千石。熙开之，乃《扁鹊镜经》一卷。因心学之。遂名振海。传业至于文伯。观医家之以此自张，而知附会失实之辞，亦不必尽于愚民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