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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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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不过可惜了,我原说要会会那仙姑的,也不知她是真有本事还是江湖骗。嗳,依你看呢,这世上果然有生不老的仙人么?”

可这样的话,常全义应该听过太多了,顾承决意剑走偏锋一回,“升斗小民不足以言大,顾某没有机缘得见仙人显示神通,也只好依据见为凭,念一句,不语怪力神。”

不记得怎样回答对方关于琴艺的问题,大约只是敷衍两句言不由衷的话。他垂,不再去看那幅画。

“成仙,永生不灭?”他一脸讥讽,却又充满无奈,“沾染了权力,满心都是望,放不解脱不来,还谈什么修炼得?天间的好都叫一个人占了,这怎么可能?纯粹是痴人说梦!历朝历代想靠丹药生的皇帝,有哪个是寿终正寝的。咱家伺候了万岁爷十多年,算是受皇恩,不能睁睁瞧着他跌去。可光劝没用,皇上是有主意的人,该吃的药,到了也还是一样都没落。”

当然他是随说说,顾承也就随意听听,对于他这样无足轻重的人,常全义已算是给足面。所以他一走,立刻就有人质疑起他方才那一番言语。

常全义哼了一声,“好是什么?不过是不讨人厌罢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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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谁知呢?不过当今圣上笃信术,动辄求仙问药,把个好好的得像老君的丹房一样。上行效,没人敢轻言这世间原本没有神仙。

“千岁的意思是,您对这个姓顾的,还有些许好?”

那副画,正是当日沈家被抄,钱志自沈寰闺房中顺手牵羊赠给他,又被他以一百两当掉充赎金的,君皇帝听琴图。

雕梁画栋,参差楼阁一展现在顾承中,这回是真的驱而,直达常全义的书房。才到廊,先听见一阵穿云裂石般的琴音。引路的臣示意他在门前等候一刻。屋一曲弹奏完毕,才带他了书房。

他语气和缓,对顾承讲述自己与当今圣上在政见上从来一致,所以十余年来他才能代替皇帝行使权力。但皇帝笃信术,不惜以金石为药,一心一意想要生不老。对于这,他既觉得痛心,也觉得之大稽。

顾承不知自己得了如此的评价,回去等候许久也不见有消息。直到他已经快把这件事丢在脑后,司礼监的人才再度现在他面前。这一次,却是常全义本人请他过府一叙。

现在属于她的东西,就在他前,可以看,但没办法及。它昭昭然的被挂在那儿,仿佛是在提醒他,他究竟是个多么无能的人。

顾承脑袋发懵,知自己是有些失态了。然而那副画太过醒目,像是隔世的缘,再一次猝不及防地,撞他的生命里。

这样很好,更像是有血有活生生的人。他不喜顾承之前表现的清无所求,那副样让人无从拿,无法掌控。

常全义不讳言自己对他的欣赏,他告诉顾承,只为他们都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人。

他掩饰得不错,只有落寞,没有多余的不甘或是愤慨。常全义看见了,猜想着年轻人的一愁绪,也许是因为肖想这样一幅传世之作,才引发的一时伤

心里有了杂念,接来要谈的事儿,就变得更容易方便。

关于这画儿,他曾经答应过沈寰,有朝一日会为她赎回来。如今诺言还没实现,却发现,原来它早已被她的仇人占据!

“咳,说了半天还是不脱读书人的底。”常全义着茶汤,漫不经心,“了买卖,还是不忘圣贤教诲,也有意思。人不能忘本嘛,这话在什么时候都用,不改初衷,咱家就喜这样的人。”

他思忖着说辞,缓缓直起,见常全义一袍,宽衣大袖。光瞧样,真是很有些名士风

“你们这起猴崽琢磨着,不讨厌三个字儿,不算什么。”他睁开,挨个人扫过去,“告诉你们,到了我这个年纪,能遇上个不讨厌的人,那已经是大海捞针,难能可贵了。”

☆、第73章

边人互相看看,千岁的态度轻描淡写,看来是可以放心来。可过了一会儿,千岁爷微胖的脸上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。

他看着顾承,颌扬了扬,“那东西有

顾承仍是欠行礼,耳听对方问,“咱家刚才那一曲弹得如何?”

他案上还摆着名琴响泉,然而这些都不能引顾承瞩目。他的视线被另一样东西牢牢锁住——定定的看着常全义后墙上挂的一副画,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。

常全义阖目听着,半晌悠悠问边人,“你们觉着他一傲气,我说多也就是有傲骨。现如今读书人丧德无耻的嘴脸,咱们见得还少么?好容易有个不那么恶心的,又不在官场泥潭里打,只怕还能保全些纯粹的品。这样的人,时常见见,就当是给自个儿洗睛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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