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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先生(4/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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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差不多已经掏空啦。”

陶紫叹了气:“不知猿爷爷在外边找人找得怎么样了。”

宋集薪笑了笑,低拍了拍锦袍摆,那一刻,神复杂。

陈对突然柔声问:“小姑娘,你这只葫芦会不会在某些时候,自己发声响?”

陶紫转过,双手举起葫芦,笑得眯起,炫耀:“是搬柴哥哥送给我的哟。”

答非所问。陈对只得一笑置之。

宋集薪随:“每逢雷雨天气,会嗡嗡作响。”

陈对:“果然是养剑葫。”

宋集薪有些疑惑。正山陶紫争先恐后:“我知我知,我们家就有三只养剑葫。我爷爷有一只,灰不溜秋的,丑死了。太白峰刘爷爷的那只最可,小小的,掌大小,嗖嗖嗖,会飞几十把小飞剑。苏那只不大不小,紫金颜,可惜苏平时不太愿意拿来,我求了好多次才摸了摸,苏很快就藏起来啦。”

陈对解释:“小丫,你可不好埋怨你家苏,紫金养剑葫,在养剑葫里十分稀少罕见,可以排前三名,估计整座东宝瓶洲,也就她手上那么一只,而且紫金葫芦相比其他养剑葫,虽然养剑极优,但缺是太脆,很容易被利磕破。”

陶紫重新抱住翠绿葫芦:“那我这只呢?”

陈对笑了:“也很珍贵就是了。”

陶紫扯了扯宋集薪的袖,怯生生:“搬柴哥哥,你要收回去吗?”

宋集薪陶紫的脑袋,满是神,哈哈笑:“别说是这只小葫芦,就算我手上还有,也愿意一并送给你。”

陈对想起一桩趣事,说:“相传历史上,天材地宝楼有一次举办拍卖会,最后压轴之,正是一棵从未现过的养剑葫芦藤,上边结有六个小葫芦果。据说是祖成仙之前,亲自在咱们这座天的幼苗,不知过了几千年,才结那一串小葫芦,大小不一,颜各异,十分神奇。”

宋集薪由衷:“大千世界,无奇不有。”

荒郊野岭的边缘地带,一柄飞剑老老实实悬停在空中,如家教良好的小家碧玉,见着了自家制定家法的辈,只能眉低敛,乖乖束手而立。

飞剑边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儒士,儒士双鬓霜白更胜,若是赵繇、宋集薪两个读书在场,就会发现短短一旬时光,这个学塾先生的白发已经多了许多。

飞剑剑尖所指,则是沉默不言的正山搬山猿。搬山猿浑隐隐散发一言不合就要分生死的暴躁气势。

搬山猿终于忍不住沉声问:“方才为何真武山的人去得,我就去不得?齐先生你是不是也太势利了?”这当面质问,可谓极其不客气,但是搬山猿仍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。真武山虽然是东宝瓶洲的兵家圣地,可向来一盘散沙,宗门意识并不负大神通的修士武夫,更多像是在真武山挂个名而已。真武山的规矩,又是了名的大而空,谈不上约束力,何来的凝聚力?

满脸疲倦的齐静先对飞剑说:“去吧,你家主人已经无事了。”那柄飞剑如获大赦,剑快一,掉转剑,一掠而去。

搬山猿自以为猜缘由,怒气更盛:“那少女果然是你齐先生挑中的晚辈。若是齐先生早就对刘氏剑经心动,大可以与我明言!只要不落风雷园之手,被齐先生你的不记名弟拿去,便拿去了。可是齐先生你偏偏如此藏藏掖掖,怎么,既想着当婊,又想要立贞节牌坊?好由你齐静偷偷拿走,恶名却要我正山来背?!”

若说之前指责质问是生气使然,所以不择言,那么现在搬山猿这番辱人至极的言语,无疑是撕破脸的意思。

齐静如常,缓缓:“我齐静,作为负责看此地风气运一甲的儒家门生,有些话还是应该与你解释一。首先,我与那少女并无瓜葛渊源,只是见她天资极好,‘气冲斗’四字匾额,蕴着东宝瓶洲一分剑气数,当少女站在匾额的时候,四字便主动与她生应,可惜少女当时佩剑材质,不足以支撑起四字气运,我便顺推舟地摘其中两字,放她剑中。我与这个少女的关系,到此为止。并非你所揣测的那般,是我选中的不记名弟。”

齐静自嘲笑:“若是真舍得脸去监守自盗,作为一家之主,往自己怀里搂东西,外人岂能察觉到丝毫?一梦中杀人的剑经罢了,需要我齐静谋划将近一甲,才动手谋夺吗?”

搬山猿作为正山的层角,见识过太多伏线千里的谋诡计,更领教过许多貌岸然的人仙人的厉害手腕,哪里肯轻易相信先前齐静的说辞,不过比起先前的言辞激烈,平缓许多,只是冷笑:“哦?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喽?”

齐静看了搬山猿:“我之所以来此拦你一拦,而对真武山之人放行,其实理很简单,很多人笑称真武山有‘两真’,真君和真小人,故而这个兵家剑修与我说了什么,我便可以信他什么。而你不一样,你重伤刘羡,坏其大前程,却故意留其命,以防自己被我过早驱逐境,你这人……”说到这里,齐静笑了笑:“哦,差忘了,你不是人。”

搬山猿眯起双,双拳握,关节咯吱作响。如果是死敌风雷园,或是看不惯正山的修士,对他这只护山猿行冷嘲讽,拿“不是人”这个说法来嘴上占便宜,活了千年的搬山猿本不介意。但是前这个中年儒士,以平淡温和的语气说,搬山猿却莫名其妙到了莫大羞辱。

齐静对于搬山猿的暴怒,浑然不觉,继续说:“拦你,是为正山好。当初少女差就要祭她的本命之,你来自正山,跟剑气剑意打了一千年的,难受不到那压力?”

“小女娃娃那会儿不过是垂死挣扎,那一法神通,齐先生也好意思拿来吓唬人?”老猿哈哈大笑,故作恍然大悟,“之前有人说齐静你的那位恩师,晚节不保,神像一次次位置降,最后被搬文庙不说,还给人砸得稀烂。我当时还不信来着,心想堂堂儒教文庙第四圣,便是万一真有机会见着了传说中的祖佛陀,也是勉能够说上几句话的读书人,只是现在看来,从你恩师到你齐静的这条儒家文脉,传了不过两代,就要断绝!君之泽五世而斩,是谁说的?为何偏偏你这支文脉如此不济事。难不成你恩师,确实如某些书院所传那般,哪里是什么继往开来的儒家圣贤,本就是一个千年未有的大骗?”

齐静虽然微微皱眉,但始终安静听完搬山猿的言语,从到尾,不置一词。

老猿放肆大笑,一脚踏,伸手指,指向那个被人痛打落狗的读书人,狞笑:“齐静,你们儒家不是最恪守礼仪吗?我就站在这规矩之,你能奈我何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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