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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树倒(7/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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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几个,历任大骊皇帝都恨不得当菩萨供奉起来。当今天,嗯,也就是我那位皇兄,当然也不例外。有次那个剑修觐见皇兄,负剑而行,鼻孔朝天的样,很欠揍啊。他当时刚好碰运气得到一件称手的护,朝野上,如日中天,所以见到本王之后,连招呼也不打,就是这样。”

宋集薪问:“然后呢?”

镜用看待白痴一样的神,斜瞥了一自己的侄:“然后不就死了?”

宋集薪满脸匪夷所思:“叔叔你就因为人家没跟你打招呼,就痛杀手,斩杀一名足可称为国之砥的大修士?”

镜淡然:“有些人,你就不能惯着他。”

宋集薪神狐疑,似乎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桀骜不驯、不顾大局的大骊皇族,是怎么活到今天的。

镜笑:“你可能不知一件事,那就是整个东宝瓶洲,只有一个王朝的练气士,无论什么什么靠山,都必须为皇帝去往边境沙场效劳卖命,实打实厮杀三年,若是战功不足,就继续留在边境喝西北风,直到攒够了才能回家享福。”

宋集薪更加疑惑:“叔叔你不是才说大骊最推崇练气士吗?怎么就有这么个规矩了?退一步说,大骊就不怕这些人夭折在沙场?”

镜哈哈笑:“这条不成文的规矩,是在本王掌握兵权之后订立的。”

宋集薪恍然:“是那个剑修不愿去沙场,折了你的面?使得其他练气士上行效,无形中坏了大骊的军心民心?所以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?”

镜摇:“那个剑修年轻时候投军边境,短短一年就攒够了战功,在大骊碑相当不错。”

宋集薪恼羞成怒:“那到底是为何?!难是与你争风吃醋,还是犯了宋氏的忌讳,或是暗中通敌叛国?”

镜的答案很简单:“虽说修士和武夫是两条路上的人,前者也确实更加……嗯,用那绣虎的话说,就是更加金枝玉叶。武夫第十境就算走到了尽,但是练气士却还有上五境可以攀爬,两者之差,确实不小。如果拎两者中最尖的一小撮人,上五境练气士,就像站在这里的山,本王这样的武中人,却只能是站在那座披云山的山。当然了,武止境宗师,跟十一、十二境界的修士,也不是没得打,不过说到底,在世俗人中,武夫就是只会打打杀杀的大老,要矮人家修士一的。所以那次中相见,他非但没跟本王打招呼,还故意斜瞅我,嘴角翘起,很挑衅啊,本王就想教他人。”

宋集薪呆若木。教人人,那你好歹给人家留一条活路啊,就非要拧断人家的脖

镜却不想再聊那个已死之人的话题:“是不是很想了解一,那个跟我生死相搏的中年人?”

宋集薪意识咽了唾沫,没有说话。

虽然三辆车先行,后边两人的,打得天昏地暗,宋集薪是知的。其中一次宋镜整个人从天而降,在车十几丈外的地方砸一个大坑,之后又有一次,宋镜还以颜,当时宋集薪已经爬到车上,亲看到那个气势如陆地蛟龙一般的壮实汉,被宋镜一拳砸得撞一座小山之中,溅而起的尘土,极其壮观。非人。这是宋集薪当时唯一的观。其实宋镜跟那个横空世的汉,打得一都不神仙缥缈,仿佛拳拳到,从到尾都像是在以伤换伤,以命换命!比的就是谁更蛮不讲理。

镜突然宋集薪的脑袋,嗓音语气破天荒有些温:“皇兄的野心很大,在大隋皇帝还只盯着大骊的时候,他就已经看到了东宝瓶洲最南边的老龙城。你是不是很奇怪,为何本王既是大骊嫡的皇,又是掌握一国军权的藩王,在军中和民间威信之,无人能比,却还是能跟你爹到兄友弟恭?”

宋集薪笑了笑,狡黠:“叔叔你愿意说就说呗。”

镜收回手,沉声:“因为本王唯一想要的,是看到止境之上的武风光,只有走到了那里,我宋镜才不枉此生。”

这一刻宋集薪心间好似有洪,颤声问:“如果我一心一意,能够有叔叔你今天的度吗?”

镜摇:“你啊,若是习武,撑死了也就到第八境,没前途,还是乖乖当个练气士好了,成就肯定更。”

宋集薪有些不服气:“为何我就只能到武第八境?”

镜玩味笑:“只能?”

宋集薪有些脸红。

镜也不计较宋集薪的不知天地厚,眯望向远方,缓缓:“练气士嘛,是个靠老天爷赏饭吃的行当,命好不好,很重要,今天在这里撞见个机缘,明天再在那里捡到个法宝,后天不小心遇到个藏不的神仙,大后天看个风景,指不定就悟了,好像什么都能增修为。至于我们武中人,大不一样,没什么捷径可走,只能靠一步一步走来,无趣得很。”

宋集薪心复杂,有些失落。

镜不再理会这个侄,转走向车,角余光看到稚圭的背影后,犹豫了一,走到她边,跟她一起抬望向那大门。

镜自言自语:“真龙之气,凝结成珠。世间蛟龙之属,皆以珠为贵,如同修士的本命元神。”婢女稚圭没有转,但是一丝张。

镜笑:“为了廊桥匾额所写的‘风生起’这四个字,我大骊付的代价之大,外人无法想象。风生起,起,为何要起?还不是希望蛟龙走江的时候,能够畅通无阻。本王呢,其实对这些不上心,一切只是你家少爷他那个狠心老爹的意愿,你了这座小天之后,估计除了京城那绣虎,不会再有谁能对你指手画脚。”

镜转,望着稚圭的侧脸:“虽说你和本王那个侄的命数挂钩,息息相关,荣辱与共,但是你也别太过恃而骄,不要让本王有手的念。嗯,看在大骊江山和侄宋集薪的面上,本王可以破例,给你两次找死的机会,刚好应了‘事不过三’那句老话。”

稚圭蓦然发怒,先转,再后退两步,狠狠盯着这个让她心生恐怖的大骊藩王:“我本来就不是人,你们却要以世人的规矩来约束我,到底是谁不讲理?你们人的金科玉律,规矩方圆,关我何事?!”

镜快意笑:“别误会,本王绝不会在小事上苛求你,恰恰相反,本王才是你最大的护符。”

镜凝视着稚圭,她有一双泛起黄金彩的诡谲眸。他最后说:“打了那一架后,本王与你,其实已是一条船上的盟友了。记住这句话,尤其是将来,在你有资格重大抉择的时候,好好想想这句话。”宋镜转离去。

车旁,一个满沙场粝气息的中年车夫,看着大骊藩王上那件扎的雪白狐裘,实在忍不住,开:“王爷,啥时候换一件新狐裘啊,这都多少年了,王爷穿着不烦,咱们可是看着都烦了。”宋镜登上车,弯腰掀起帘,没好气地撂一句:“打大隋再说。”车夫朗大笑,面对这个大骊一人之万人之上的权贵藩王,竟是一也不拘谨。

镜戎生涯二十年,虽说为将帅,不可能次次大战都先士卒,更多是在大帐运筹帷幄,但大骊边境硝烟四起,每逢死战,宋镜必然亲陷阵。堂堂藩王,平时的生活起居,从无醇酒妇,几乎可以用“无外”来形容。

镜坐车厢后,盘而坐,眉皱:“那人要本王离开骊珠天之后,不用着急赶赴京城,‘不妨在山脚等一等,抬看一看’,等什么?看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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