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节 南方诸异族之同化(6/7)

叔献受命。既而断割外国，贡献寡少。世祖讨之。永明元年，以司农刘楷为州刺史，发南康、庐陵、始兴郡兵征州。（南康，见第七章第五节。庐陵，见第三章第九节。）叔献间自湘川还朝。六年，以始兴大守房法乘代楷。法乘至镇，属病不理事。好读书。史伏登之因此擅权，改易将吏。录事房季文白之。法乘大怒，系登之于狱。十余日，登之厚赂法乘妹夫崔景叔得。将曲袭执法乘。启法乘心疾动，不任亲事。世祖仍以登之为州刺史。盖终不免于姑息矣。梁武帝天监四年，二月，州刺史李凯据州反，史李畟讨平之。十五年，州刺史李畟斩州反者阮宗孝，传首京师。普通四年，六月，分州置州。（治九真。皆见《本纪》。）大同七年，先是武林侯萧谘为州刺史，以裒刻失众心。土人李贲连结数州豪杰，同时反，攻谘。谘输赂，得还越州。台遣州刺史孙冏、新州刺史卢雄将兵击之。（兼采梁、陈《书·本纪》。州治凉，见第十五章第三节。新州梁置，今广东新兴县。）时草已生，瘴疠方起，雄请待秋讨之。广州刺史新渝侯萧映不听，谘又促之。（时谘亦至广州。）雄等不得已，遂行。至合浦，死者十六七。众并惮役溃散，禁之不可，乃引其余兵退还。谘启雄及冏与贼通，逗留不。武帝敕于广州赐死。（《陈书·杜僧明传》。）雄弟略，与冏侄及其主帅杜天合、杜僧明共举兵，执南江督护沈，寇广州。（《陈书·武帝纪》。其事详见《杜僧明传》。）陈祖时为西江督护，讨平之。时又遣越州刺史陈侯、罗州刺史宁、安州刺史李智、州刺史阮汉同征贲。（罗州，见第十五章第三节。安州，未详。）九年，四月，林邑王破德州，（治九德。）攻贲。贲将范脩破走之。十年，正月，贲于趾窃位号，署置百官。（《梁书·本纪》。）诏陈祖为州司，领武平大守，与刺史杨南讨。十一年，六月，军至州，破贲。中大同元年，四月，克趾嘉宁城。贲窜僚。屈獠斩贲，传首京师。（《陈书·祖纪》在大清元年，《梁书·本纪》在二年三月，盖贲死于元年，《纪》于其传首至京之日书之。）贲兄天宝，遁九真。与劫帅李绍隆收余兵二万，杀德州刺史陈文戒；围州。祖仍率众讨平之。越南国史，称贲为前李氏。谓其七世祖为中国人，徙居大平。以大同十年自立，国号万，年号天德。贲死后，天宝自立为桃郎王。有赵光复者，亦于大清三年，自立为越王。敬帝绍泰元年，天宝死，无，诸臣共立其族人李佛。陈宣帝大建二年，袭禽赵光复。至隋文帝仁寿三年降隋。（据冯承钧译迦节《越南世系》，在《史地丛考续编》中，商务印书馆本。）案李佛之降，事见《隋书·本纪》及《刘方传》。越南古史，原系依附中国史籍而成，其不足据，与朝鲜、日本之古史正同也。陈世、广之域，欧氏实擅大权，欧頠为广州刺史，及其纥之事已见前。頠弟盛为州刺史。纥之平，址夷僚，往往相聚为寇抄，阮卓奉使招，趾多金翠珠贝珍怪之产，前后奉使者皆致之，惟卓而还，衣装无他，时论咸服其廉焉。以上所言，为、广缘海之地，为文明及财富所萃，政权亦托于是。

大抵能树威德者，皆久居其地之豪族，单车孤往，则形同羁旅，即使清能，亦多无以善其后，而贪暴者更无论矣。此其所以势同割据，五代后卒至分裂而去也。至远海之区，则启辟尤廑。《齐书·州郡志》言：“广州民不多，而俚、獠猥杂，皆楼居山险，不肯宾服。”“越州俚、獠丛居，隐伏岩障，寇盗不宾，略无编。元徽二年，以陈伯绍为刺史，始立州镇，穿山为城门，威服俚、獠。土有瘴气杀人。汉世，州刺史每暑月辄避，今土调和，越瘴独甚。刺史尝事戎，惟以战伐为务。”此可见广州之启辟，不如州，越州又落广州之后。盖其文化皆自海传来，州眣海中，故其启辟较易也。

琼州一岛，汉武帝时，置儋耳、（今广东儋县。）珠崖二郡，昭帝时罢儋耳，元帝时又罢珠崖，已见《秦汉史》第五章第十六节。孙权取夷洲及珠崖，陆逊、全琮皆谏，（详见第五节。）然赤乌五年，卒遣将军聂权、校尉陆凯以兵三万讨珠崖、儋耳。（《三国·吴志·权传》。）是岁，遂置珠崖郡。晋平吴，省合浦。宋文帝元嘉八年，又立珠崖。《南夷传》云：世祖大明中，合浦大帅陈檀归顺。四年，檀表乞官军征讨未附。乃以檀为兴大守，（罗州治。）遣前朱提大守费沈，龙骧将军武期率众南伐，并通朱崖。并无功。辄杀檀而返。沈狱死。则亦仅等诸羁縻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