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节 刑法(9/10)

成帝诏主者申明法令，自今已往，有犯必诛，而许无忌以赎论，此亦失刑也。桓彝为韩晃所害，泾令江播与焉。彝温，时年十五，志在复仇。至年十八，会播已终，彪兄弟三人居丧，置刃杖中，以为温备。温诡称吊宾，得刃彪于庐中。并追二弟杀之。时人称焉。沈庆之之死，攸之求行。及攸之反，文季督吴兴、钱唐军事。收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，诛其宗，亲党无火焉。史称君以文季能报先耻。龚壮父叔为李特所害，壮说李寿以讨期；萧顺之为齐武帝所贼，梁武帝助明帝以倾其嗣，亦皆报诸后人者也。）即敌国相争，（《晋书·陶璜传》：孙晧时，趾附。将军炅破吴军，斩其都督修则。则允，随璜南征。城既降，允求复仇，璜不许。《宋书·徐湛之传》：父达之，祖讨司休之，使统军为前锋。休之遣鲁轨击破之，于陈见害。元嘉二十八年，轨兄弟归顺。湛之以为庙算远图，特所奖纳，不敢苟申私怨，乞屏居田里。不许。此皆有合于义。梁武帝之宥成景儁，则实失刑也。《周书·杜叔毗传》：仕梁，为宜丰侯萧循府中直兵参军。达奚武围循于南郑。循令叔毗诣阙请和。使未反，循中直兵参军曹策，参军刘晓谋以城降。时叔毗兄君锡为循中记室参军，从映录事参军，映弟晰中直兵参军，并有文武材略，各领曲数百人，策等忌之，惧不同己，诬以谋叛，擅加害焉。循寻讨策等，擒之，斩晓而免策。及循降，策至安。叔毗朝夕号泣，申冤状。朝议以事在归附之前，不可追罪。叔毗志在复仇，恐违朝宪，坐及其母，沉积时。母知其意，谓曰：“若曹策朝死，吾以夕殁，亦所甘心。汝何疑焉？”叔毗厉。后遂白日手刃策于京城。断首刳腹，解其支。然后面缚就戮。大祖嘉其志气，特命赦之。夫自北朝言之，则策为首谋归降之人，虽天之恶一，而叔毗报仇亦过当，周文亦失刑也。若黄瑶起见获，而魏孝文以付王肃，听其私报，则更不俟论矣。徐达之，《南史》作逵之。）伏法受诛者，亦不能免。（《晋书·忠义传》：沈劲父充，与王敦搆逆，众败而逃，为曲将吴儒所杀。劲当坐诛，乡人钱举匿之得免。其后竟杀仇人。《充传》云：劲竟灭吴氏。劲后虽立忠义，此事则犯法之大者，晋人宥之，失刑甚矣。沈林祖父警，累世事。敬事杜恭。其父穆夫，孙恩作，以为余姚令。恩为刘牢之所破，逃藏得免矣，宗人沈预，与警不协，以告官。警及穆夫，穆夫弟仲夫、任夫、预夫、佩夫并遇害。林与兄渊、云、田、弟虔，逃伏草泽。沈预家甚富，志相陷灭。林乃自归宋祖。从克京城，平都邑。时年十八。沈预虑林为害，常被甲持戈。至是，林与田还东报仇。五月，夏节日至，预正大集会，弟盈堂。林兄弟，直。斩预首。男女无幼悉屠之。以预首祭祖父墓。事见《宋书·自序》及《南史·沈约传》。林兄弟，才或可用，亦诚有功，然宋武纵其报仇，亦非法也。）甚或仇视官，（《梁书·刘季连传》：季连既降，建门，为蜀人蔺恭所杀。季连在蜀杀恭父，恭亡，至是而报复焉。恭，《南史》作相如。云季连杀其父，变名走建业。既杀恭，乃面缚归罪。武帝壮而赦之。此犹在去官后，且季连本曾叛逆也。若《南史·孝义传》云：赵扈，新城人也。兄震动，富于财。大守樊文茂求之不已。震动怒曰：无厌将及我。文茂闻其语，聚其族诛之。扈走免。聚党至社树，咒曰：“文茂杀扈兄，今报之。若事克，斫树更生，不克即死。”三宿三，生十丈余。人间传以为神，附者十余万。既杀文茂，转攻旁邑。将至成都十余日，战败，退保新城求降。此直是犯上作。恐其兄亦本系党，乃至族诛，不尽由于文茂之贪求也。此更不足厕于报仇之列矣。）并及大君，（《晋书·孝友传》：王裒父仪，为文帝司，斩之。裒未尝西乡而坐，示不臣朝廷也。乡人彦，少有才而未知名。裒独以为必当自达，而官之。男女各始生，便共许为婚。彦为西夷校尉，卒，葬洛。裒更嫁其女。彦弟馥问裒。裒曰：“吾薄志毕愿山薮，昔嫁姊妹皆远，吉凶断绝，每以此自誓，今贤兄葬父于洛，此则京邑之人也。岂吾结好之本意哉？”此虽力不能报，仍守不共天之义也。诸葛诞之死，靓奔吴，为大司。吴平，逃窜不。武帝与靓有旧，靓姊又为琅邪王妃。帝知靓在姊间，因就见焉。靓逃于厕。帝又见之。谓曰：“不谓今日，复得相见。”靓涕曰：“不能漆面，复睹圣颜。”诏以为侍中。固辞不拜。归于乡里。终不乡朝廷而坐。此虽不如王裒之姊妹断绝，亦犹裒之志也。苻兄法东海公，与王猛散骑侍郎谋反。事，问反状。曰：“礼云：父母之仇，不同天地。臣父哀公，死不以罪。齐襄复九世之仇，而况臣也？”则竟公然报复矣。）行于亲族之间。（宋时，剡县民黄初妻赵，打息载妻王死。遇赦。王有父母及息男称。息女叶。依法，应徙赵二千里外。临川王义庆及传隆并谓律无仇祖之文，赵当避王期、功千里外耳。从之，然可见当时法家，有谓为母可以报王母者也。传竖父灵越，有兄灵庆、灵。萧斌、王玄谟攻碻磝，引灵庆为军主。灵庆遁还。而其从叔乾，为斌法曹参军，斌遣诱呼灵庆，密令壮健者随之。乾不知斌之图灵庆也。既至，对坐未久，斌所遣壮士执灵庆杀之。后灵越以母在南南走，卒毒杀乾，为兄复仇。事见《魏书·竖传》。王敬则为谢朓所告而死。敬则女为朓妻，常怀刃报朓，朓不敢相见。北齐崔暹达拏，显祖以亡兄女乐安公主降之。尝问公主：“达拏于汝